小陈自2019年6月强戒所出所后,与母亲共同生活。因为吸毒,欠下了巨额债务,还患上了丙肝,需要长期通过药物治疗,抵抗力低,不能干重活。他与前妻领养过一个女儿,目前由前妻抚养。小陈的父亲自2015年离世后,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母亲身上,母亲希望小陈能找份工作,努力生活,回归社会。2021年3月,通过社工的资源整合,小陈成为了一名高速公路路口收费员。从一开始无法适应工作的强度,到后来慢慢接受,慢慢适应,小陈与同事之间相处也越来越顺畅。4月,工作单位希望小陈出具健康证明,小陈担心自己患有丙肝会被单位辞退,便主动辞职了。小陈的母亲本来为儿子找到工作而心安,现在儿子又失业了,她担心儿子因为失业,又再次复吸,十分焦虑。但在平时与儿子的交流中,又不知道如何有效地进行沟通,因为只要自己一啰嗦,儿子便不再理睬她。
这天上午,小陈的母亲来到社工点寻求社工的帮助。社工提议小陈母亲是否可以采用书信的方式,把想要说的话写给儿子。这种间接的沟通方式,可能效果会更好。小陈的母亲采纳了社工的提议,缓缓提起了笔:
儿子,很意外妈妈用写信这种方式与你沟通吧?其实我有太多太多的心里话想告诉你……还记得你小的时候,爸爸妈妈忙于工作,无暇顾及你,过度的溺爱导致你荒废了学业。成年后的你又不误正业,整日混迹于社会上,结识狐朋狗友,染上了毒瘾。你爸爸还在世的时候,家里都靠他支撑着,2015年你爸爸离世后,重担就落到了我的身上。2019年6月,你从强隔所出来后,原本希望你能找份工作,维持日常开销,但你还是打临工,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。社工推荐的工作,你也因为担心身体原因,无法继续坚持。我现在在村里搞卫生,工资也不高。租了间两室一厅和你同住,拆迁分配到的房子租掉了,用来给你还债。你和前妻曾领养过一个孩子,离异后,孩子就跟随母亲生活。你和孩子的感情很好,周末也会带孩子出去玩,在照顾孩子的份上,可以看出你还是挺有责任心的。平时我与你的沟通中也存在些问题,我发现只要我一和你多说,你就会显得不耐烦,所以我不敢多问。而我这些年为你流了太多的眼泪,我怕你重蹈覆辙,又去吸毒。你因吸毒患有肝炎,需要长期通过药物治疗保持康健。我没有太多的积蓄,但也一直给予你经济支持,我知道你的身体是第一位的。年迈的我没有太多的期望,我只希望你健康、安稳地过完下半生。希望在回家的路口,能够看到走失的你重新回返。我愿意用深沉的爱,唤醒你迷途知返,可我又怕我的爱太深,让你无法喘息。作为母亲,我真的希望你能变“好”,戒除毒瘾,回归社会。
一瞬间,我想起年幼的你,是那么的可爱,那么的天真。那个时候你牵着我们的手,抬头望着星空问我们,月亮为什么有时是弯弯的,而有时却是圆圆的。我们告诉你,孩子,月亮圆的时候,代表着团聚,美好。虽然月亮有时会被云雾遮挡,但她总会慢慢显现,给予我们光明,照耀着我们,冲散黑暗与雾霾。
——爱你的妈妈
当天下午,社工就将这封信转交给了小陈,小陈读完了信,默默地低下了头,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,关心他的。但只要看到母亲为了自己的事一流泪,自己的情绪便也控制不住,感到烦躁不安,就想逃离家出去走走。看到这封信,也想起了许多往事。母亲从未放弃过自己,但自己却好像从未让她放心过。其实自己内心也是愿意和母亲交流的,但可能自己的方式方法有误。社工建议小陈可以主动尝试着把内心的想法告诉母亲,也可以用笔记录平时与母亲的聊天内容,自己说话的态度,语气。看看问题所在,改变后,和母亲的关系会有什么不同。小陈若有所思,他表示会试试看。
5月上旬的一天,小陈的母亲打来电话,她欣喜的告诉社工,自己现在和儿子之间的沟通多了,其实就是讲一些他平时发生的琐碎小事,以前儿子都不愿意与自己分享的。两人关系在慢慢的变好,目前失业过渡期先在他朋友单位帮忙,并且也在努力的找工作,看到儿子的这些转变,内心很是欣慰。
小陈母子的故事还在继续,将来生活中也可能会碰到很多大大小小的问题,但只要一方肯迈出第一步,那迎接她们的肯定是“圆月。”
嘉定工作站嘉定新城(马陆镇)社工点 孙闵 供稿